第二单元开篇,长安城内流传的童谣堪称 “借力打力” 的政治隐喻典范。童谣歌词看似直指天后执政,暗讽其 “权欲过重、违背天道”,实则字里行间处处为太平公主造势 ——“朱雀飞,紫袍归,玉阶生香凤凰回”,“凤凰” 历来象征女性掌权者,而当时能与天后形成权力呼应、且具备足够声望的女性,唯有太平公主。歌词中 “紫袍归”“玉阶回” 等表述,更是隐晦暗示太平公主才是 “天命所归” 的继承者,看似批评天后,实则巧妙抬高太平公主的政治地位,其挑拨离间的意图昭然若揭。
这首童谣的流传时机尤为微妙:彼时天后年事已高,朝堂之上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的权力博弈渐趋明朗,各方势力暗流涌动。童谣借孩童之口传播,既规避了直接政治攻击的风险,又因 “童言无忌” 的特性更容易扩散,短短几日便传遍长安街头巷尾,成功搅动了朝堂格局,让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的关系瞬间变得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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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突如其来的童谣风波,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的反应高度一致 —— 均明确否认是自己派人创作传播。更关键的是,两人手下人的表现进一步印证了 “不知情” 的真实性:太平公主的亲信幕僚听闻童谣后面露错愕,急忙入宫询问对策,丝毫没有 “按计划行事” 的从容;李隆基的部下则迅速展开调查,试图追溯童谣源头,言行间满是被动应对的仓促。
这种 “主仆同频” 的不知情反应,排除了两大核心势力自导自演的可能。太平公主若想造势,大可通过更直接的政治运作提升声望,无需借匿名童谣引发天后猜忌;李隆基彼时虽有野心,但羽翼未丰,贸然借童谣捧太平、贬天后,无异于引火烧身,不符合其沉稳布局的性格。双方的否认与手下的慌乱,反而让 “第三方势力作祟” 的可能性浮出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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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谣的真正幕后推手,必然是游离于太平公主与李隆基之外的第三方势力,其核心动机就是 “挑拨离间”,坐收渔翁之利。当时的朝堂除了两大热门继承人,还存在三类潜在势力:一是忠于天后、不愿权力旁落的旧臣集团,他们希望借童谣引发太平与李隆基内斗,削弱两人实力,维护天后的统治地位;二是朝中失意的宗室或官员,他们既不满太平公主的权势,也忌惮李隆基的潜力,试图通过制造矛盾打乱权力格局,为自己谋求翻身机会;三是暗中觊觎大唐江山的外部势力或野心家,想要借朝堂内乱动摇国本。
无论第三方是哪一类,童谣都是绝佳的 “搅局工具”:它无需直接出手,便能让太平与李隆基陷入 “互相猜忌” 的困境 —— 太平公主会怀疑是李隆基借童谣捧杀自己,引发天后不满;李隆基则会担忧太平公主借机造势,挤压自己的生存空间。一旦两人反目成仇,第三方便可趁虚而入,要么巩固自身地位,要么浑水摸鱼谋取更大利益。